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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人:決策智囊 馬不如王

4月6日,立法院長王金平在藍綠兩黨將近30位立委的簇擁下,發表664字的聲明後,步入已經遭學生佔領20天的議場。學生旋即決議在4月10日「出關播種」,結束台灣在1987年解嚴後,規模最大、時間最長的太陽花學運。

黑箱操作、權力鬥爭,有政治嗅覺的人都聞得出,在這場搶救國會戲碼背後,是繼去年九月爆發馬王政爭後,再度開展的腥風血雨。

服貿爭議 關鍵在馬王

「服貿爭議無法解決,除了台灣充斥恐中、反馬情緒之外,背後關鍵就是馬王鬥爭,」對國際情勢和兩岸有深刻觀察的前國安會秘書長蘇起,直指核心是馬王無法合作共同面對。

「在馬英九眼中,王金平是最大的利益團體,他要打破共犯結構,」一位政治觀察者直言,圍繞在王金平身邊的,除了人情,就是利益,不免讓他成為利益團體的代表。「大部份的人都說不出王金平的理念是什麼,」蘇起形容。

尤其在王金平主導下,1999年建立朝野協商制度後,他更是集權、錢於一身。不論是預算或是法案,王金平都是最終裁決者。

檯面上藍綠人馬交鋒廝殺,檯面下的利益也在流動。「他在政壇累積40年的人情,何時還?就是在重大事件發生時,」一位王金平的親信幕僚坦言。所謂的重大事件,不外乎國家政策或是預算審查。

立法院的「萬應公」

而有能力在關鍵時刻發揮影響力的,當然是財團和企業主。他面對的通常是6大工商團體,「6大工商團體會彙整產業需求,就沒有圖利特定企業的問題,」幕僚解釋。

事實上,王金平能成為藍綠都服氣的「共主」,靠的不僅是對議事的純熟,還有他對人情世故的練達。

所謂人情,表現在選舉,他將所有立委當作選民服務,跑遍全台助選並調度資源。除了藍委多數曾受過他的挹注,同時他也接受綠委的請託協助。

但不用還嗎?「當然是有來、有去,」認識王金平超過40年的友人說,只是何時還,盡在不言中。

決策智囊團 馬不如王

在他幾度遇難時,無不靠著友人獻策和幕僚精準的判斷,扭轉乾坤。

以九月政爭為例,總統馬英九召開記者會指控王金平關說時,他人正在馬來西亞為女兒舉辦婚禮,苦於困在網路和電訊都不通的小島上,無法獲知明確訊息。

「當時我們6到8人,關在一起密集開會,」一位接近王金平的重要親信回憶。參與的人除幕僚之外,還有來自企業界和政治圈的人,隨時緊盯對手出招並研判情勢。

這次學生佔領議場,馬英九公開指名、要求王金平出面處理,王金平的回應屢見機鋒,「他的幕僚等同是資訊平台,各種聲音都會進來,」一位媒體觀察者指出,不同於馬英九的決策圈子小,王金平是各種不同政、商、學領域的交集。

馬王之爭 何時了?

馬王之爭,將使台灣未來2年政局持續動盪。內有國民黨主席馬英九對黨的控制愈來愈強,外有人民對國會、對代議政治的不滿,開始用行動表達。

不論王金平是總統或黨主席大位,他的價值和定位,卻是立基在他能否啟動國會改革;而首當其衝的是,他慣以利益分配主導、廣被詬病為黑箱作業的朝野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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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辯拒妥協 馬黨政崩盤

中國時報【楊毅╱新聞分析】

學運退場後,綠營迅速以「世代傳承」改革回應。反觀執政的國民黨,至今卻依然故我,未見有任何深切反省,裝作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不僅「馬王政爭」再起,郝胡朱吳連等中生代或地方諸侯,更是作壁上觀,黨內分裂危機隱隱浮現。「後馬時期」各方勢力接班卡位蠢蠢欲動、暗潮洶湧,是一大警訊。

民怨爆發 仍拒傾聽

順利連任總統、黨魁,馬英九黨政權力「一把抓」,以黨輔政、黨政密合的結果,卻是執政聲望跌落谷底,民調支持度僅剩個位數,創下另類「台灣奇蹟」。執政黨的灰頭土臉,孰令致之?

回顧馬英九執政6年多來,歷經美牛案、油電雙漲、復徵證所稅、12年國教等治理危機,黨內領導地位和執政威望,早已危如累卵,更讓社會累積、凝聚龐大「反馬」能量。

全民總統 與民作對

一向標榜公平正義的馬英九,從大埔拆遷、核四存廢到洪仲丘案等,卻不斷引爆社會反彈聲浪。不僅如此,學貸沉重壓力,低薪資、高房價等問題,更讓年輕人幾乎看不見未來希望,充滿焦慮感,背後牽涉世代剝奪、世代正義等嚴肅課題,終在此次學運「總爆發」。

面對民怨沸騰,馬英九選擇的往往不是放下身段,謙虛傾聽、溝通或對話,反而是凡事都要爭個輸贏,都要搞清是非曲直,沒有任何妥協、包容空間。表面上宣稱要當「全民總統」,實際上卻是處處和全民「作對」的總統,口惠而實不至。

去年9月政爭爆發後,馬英九堅持「大是大非」,不惜讓國會空轉,國政延宕,總統和國會議長對簿公堂,早已埋下憲政危機的導火線。

學生占領國會,只不過是點燃引信,讓「馬王心結」爆發,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服貿過關遙遙無期,馬英九可說是「輸到脫褲」了。

內外交迫 提前跛鴨

學運退潮後,未來將轉守為攻、遍地開花,各式各樣抗爭運動,勢必益發風起雲湧,馬政府無法維護民主法治的後果就是,未來馬走到哪,黑潮就會跟到哪,如影隨形。

不僅如此,郝龍斌、朱立倫等黨內中生代的合縱連橫;丁守中、連勝文為了角逐首都市長,殺得刀刀見骨,都嚴重挑戰馬的黨內領導地位。

此刻的馬英九內外交迫、腹背受敵,幾乎已確定提前面臨「跛鴨」危機,更遑論追求什麼「歷史定位」了。

一場太陽花學運,突顯出政府施政無能、執政黨失能的問題與荒謬,國民黨這家「百年老店」,若再繼續自我感覺良好,無視問題癥結,不趕緊振衰起弊、急起直追,失去政權和民心,只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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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廣場〉王白臉馬黑臉? 你翻不翻臉?

2014-04-09 ◎ 陳頂新

對於立法院長王金平發表聲明承諾「在兩岸協議監督條例草案完成立法前,將不召集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相關黨團協商會議」一事,輿論普遍高度讚揚,並有論者認為此為馬王政爭的延長賽,且王金平漂亮地將了馬英九一軍。然而吾人不要忘記,王金平自稱是「永遠的國民黨員」,王不滿馬不代表就會做有違國民黨利益之事,是以,馬與王分別扮演黑臉白臉之可能性仍存在。

佐證之一即是,四月七日馬英九開記者會時表示「王院長的看法與政府的一貫主張並不衝突,我們以正面的態度看待。」由此可知,馬主張的「立法與審查並行」與王承諾的「先立法,後協商」其實不相衝突,輿論將王的聲明理解為「先立法,再審查」顯有誤解。民進黨立委林淑芬亦指出,王並未答應不於委員會審查服貿,協商並非定要王召開,別人亦可召開,因此王的說法「有取巧空間」。

退一步言,縱使馬王未有事先合意,目前這個結果對於馬來說,並不算太糟。服貿協議無法於馬所預期的時間通過,亦讓「統一」的進程往後延宕,當然是馬與中國的挫敗,但這個挫敗僅係暫時而已。因為,在接下來「監督條例」立法之戰場,握有國會多數的國民黨占有極大優勢,「監督條例」的具體內容與立法速度,都可任馬操弄,如此一來,對台灣極端不利的服貿,還是很有可能會通過,國民不可不察。(作者為國立台灣海洋大學海洋法律研究所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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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平 學運大贏家 老謀深算,抓準時間梭哈

雖然立法院長的場子被學生占據,但不見王金平氣急敗壞,他選在最適當的時機提出「先立法再協商」,不僅順勢拉高聲望,也將了馬英九一軍。這場馬王之爭第二回合,王金平不只大獲全勝,更讓他的政治生命彷彿豬羊變色,原本二○一六可能喊停,這會兒反而有機會直取大位……

太陽花學運,將在四月十日傍晚六點鐘正式畫上句點。從三一八攻占立法院議場,足足二十三天。現在,學生要出關了,給他們下台階的,不是學生千呼萬喚叫他「踹共」的馬英九總統,而是立法院長王金平。

身為立法院長,看到議場被占,自己的主席寶座被一堆雜物堆滿,王金平這個三十多年的國會老兵,心是很「痛」的。再加上身邊幕僚分成兩派,更讓老王一度拿不定主意。是要回應民意?還是順從馬意?很是折騰。

「尋找院長」讓老王動了怒

打從學生攻占議場那一刻起,王金平就知道,要不要動用「警察權」驅離學生,絕對會被拿出來討論,而且這壓力,會與議場被攻占的時間成正比。三二一那天,王金平拒絕出席馬英九在總統府主持的院際會議,親王人士說,「去了,就會被逼著用警察權處理學生」,乾脆不去。其實王金平打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沒有要驅離學生,而是要用「溝通」的方式來處理。

去年九月政爭時,有人用「沒有敵人」來形容王金平;馬英九則被說成是「沒有朋友」的人。太陽花學運時,沒有敵人的王金平,就想善用自己的優點,去跟學生好好溝通,所以在他發出第一次聲明稿時,已微微透出幾許善意。怎奈學生從頭到尾都把矛頭對準馬英九,一開始也錯把馬王「送作堆」,認定他們互踢皮球是拖延戰術,這讓王金平根本沒有處理的空間和角色。

雖然無法主動會見學生,但是做為國會議長,該做的事,王金平全部做到足。比如說主持朝野協商,王金平開了六次,不過每一次都破局,因為國民黨立院黨團在馬金堅持下,什麼都不讓,王金平一點籌碼沒有,根本無法折衝。

在每次朝野協商破局的日子裡,王金平儘管悶,但還不至於生氣。直到有媒體報導「尋找王院長」後,老王才動了怒。據說這個尋人啟事在網路上發酵,而且是藍營人士操作。親王立委說,王金平的心情寫照,就是「我什麼都沒做嗎?別太超過!」

主動出擊,不再任人宰割

四月三日那天,對王金平來說,是關鍵的轉折點。一早,行政院會通過政院版「兩岸監督條例」;中午馬金江等人開高層會議;下午國民黨副主席曾永權開記者會,要學生不要「軟土深掘」,還要王金平趕快讓國會恢復運作;晚上行政院長江宜樺開記者會定調,政府能讓的都讓了,至於學生要求的公民憲政會議,則只願意開「經貿」國是會議。府院黨的「連環計」,排除王金平是意料中事,但是昔日下屬曾永權出來對他指三道四,讓老王很不是滋味。

這二十多天來,王金平壓力最大的時候,應該是四月四日、五日那兩天。四日那天,高層又透過不同管道,對他施壓快快「清空議場」,甚至對媒體放話說他立場鬆動。這逼得王金平說,清空議場只需知會他,不需要他同意,是法制局建議,但不是他說的。還說,議場內的是學生,不是立委,他的警察權只對立委有效,因此要驅離,請高層自己處理,把球又丟回給馬英九。

五日那天,立法院風聲鶴唳。因為下午警察突然變多了,而且穿上了鎮暴裝,一直有風聲傳出警察「深夜」就要動手。這讓王金平驚覺,警察要是真的動手,前一天的「知會說」,恐怕會讓自己死得很難看,因為學生被驅離的那一刻,就是他政治生命的結束。那一晚,王金平和幕僚討論到深夜,決定主動出擊,不再任人宰割。

站在王金平的立場,他無法參與府院黨五巨頭會議,也沒有和高層溝通的管道,沒人明確告訴他該怎麼做,既然府院黨都說學生訴求,他們已定調,且表明得很清楚了,剩下的就看他如何處理。「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依照法律所賦予我的權限來處理吧!」因此,王金平才會提他的「自提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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