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頭殼newtalk2013.11.11 鄭凱榕/編譯報導
《華盛頓郵報》10日報導台灣白衫軍,開頭便介紹台灣好長一段時間被藍綠兩大政黨所撕裂,但最近這幾個月年輕人穿著白衫所匯流成的大海則終於使這藍綠對立的僵局稍加止息。
華郵指出,白衫軍已成為台灣近代史上年輕人所發起的規模最大、最令人驚奇的社會運動。有些專家相信他們的崛起代表著這個國家政治思考和方向的轉移。
「我們不支持(政治)任何一邊或領袖。」就在4個月前發起白衫軍運動的柳林瑋,高高瘦瘦、說話斯文,今年30歲的他表示,「我們站出來是為了公民權利、共同價值和民主。而我們讓加入運動變得非常簡單,你只要穿上白衫。」
這個團體訴求的重點在公民社會議題。好幾十年以來台灣政治一直被是否從中國大陸獨立而出的既存問題所宰制。中國認為台灣是叛離的一省,如有必要不排除以武力加以統一;台灣則堅持自己作為自治的的主權實體。
而這樣的自治在實踐上究竟看起來是什麼?以及應該被推進到什麼程度?則長久以來成為國民黨以及民進黨這台灣兩大黨間的爭執。
這次運動中的反抗青年們說他們不是那麼在乎台灣如何稱呼自己─主權自治、獨立或是中國的自治區,他們更關心的是政府的特定政策。
就如同美國的佔領運動(譯註:第1個得到廣大注意的佔領運動就是「佔領華爾街」),白衫軍中也沒有正式的領袖群或成員。而同樣的,佔領運動與白衫軍運動中也擁有相同的特徵,它們去中心化的進路可能最後造成運動無疾而終。
白衫軍中由不同的結盟所推動的廣泛訴求,包含了反對預定中的核能發電廠、反對現行公投法,以及反對與中國大陸間的服務貿易協定等。
但是這個團體最大的成功還是回到當初讓他們聚集在一起的原始訴求:在年輕的台灣軍人遭上級凌懲致死後,要求軍隊加以改革。
當有些台灣媒體將白衫軍和「阿拉伯之春」聯想在一起,因為它們同樣是網路發起,同樣有許多年輕人參與。白衫軍則表示,他們並未受其他特定國家所啟發。
許多聯盟參與白衫軍運動,但核心組織最後選擇了「公民1985」作為名稱。
白衫軍象徵著台灣的政治對話已經開始轉移。多年來,關於台灣獨立本質的爭論已經陷入僵局。年復一年,民調結果已經顯示大多數民眾支持台灣維持現狀作為一個自治的主權實體,並迴避獨立的議題。
但是台灣認同的意識正逐漸升高。根據國立政治大學選舉研究中心調查,1992年只有17%的民眾認同自己是「台灣人」而不是「中國人」,但20年後,到了去(2012)年,認同自己是「台灣人」而非「中國人」的比例已經急遽攀升到54%。
最近幾週,有些政治觀察者已經開始質疑白衫軍運動是否能維持它的政治動能。在8月高達25萬人的動員後,上月的首次動員只有6萬人。白衫軍中有些人認為,這是因為最近的服貿協定遠比一個軍人的悲劇之死來得難解釋。
「但老實說,組織本身並不是那麼重要」,柳林瑋說。「如果我們能夠將關懷和為別人權益而奮戰的這種精神和理念散布出去,我們沒有必要長期存在。」
這個團體最新的想法是創造一個監督台灣立法院的網站,目標是吸引年輕的台灣人和解釋政治議題。他們將自己用台灣的全民瘋棒球來做比喻,他們將對即將發生的政治對決、立法院「最佳球員」以及「最差球員」等,做「賽前」分析。
柳林瑋說,「在我們這個年紀的民眾都太忙,也太與政治絕緣。但是他們真的關心。我們只是必須將政治變得更簡單,讓他們容易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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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義憤上街的「1985聯盟白衫軍」台灣人喝采!
和當年反貪腐的「紅衫軍」時的以婦女同胞為主體同樣,這次的「白衫軍」是以青年人為主體,不論是婦女或青年,都不是「政治動物」竟然還要上街頭,就是因為「義憤填膺」。
「義憤」和「氣憤」的不同就是在於「為自己」或是「為他人」。
這段日子,馬英九也很「氣憤」,他是為了自己的得票率而焦慮,是為了自認「自己」受到冤屈,那叫作是「私憤」!馬英九當上總統之後並不在乎司法改革的進展,也不在乎如今之台灣,邪痞者依然囂叫狼嚎!
在這種為自己的氣憤中,人民,只是一張又一張長著腳的選票,呼攏一下就可以啦!
真的是一切都在政客操弄中嗎?
生命,卻會找到出路;人民也有智慧去創造新風潮。無法紓解的政治危機,一些人可能會因此更疏離,也可能產生「義憤」的能量。
義憤,不是為己,而是為了並不認識的他人,正如同上街的人都不認識洪仲丘一樣,他們是為了整個台灣命運而憤怒。
義憤的積累未必是壞事,「義憤」能讓「第三部門」社會力奮起「補位」,透過人民力量展現,才可能讓政治的僵局發生新的缺口,政治結構產生「質變」,不但有機會讓僵局化解,還可能帶動政治的進步。
改變才有機會。這個機會,就叫作「新社會運動」,繼陳水扁後,馬英九又創造了「社會力勃發」的豐沃土壤。
「新社會運動」會在二十世紀末發生,哈伯瑪斯﹝Habermas﹞指出:是因為現代社會中,由於政治和經濟這兩大部門的「雙面夾殺」,往往會讓人民的「生活世界」﹝life-world,指社群和家庭的價值﹞發生岌岌可危的危機感,「第三部門」社會力因而奮起,為的是要捍衛他們的「生活世界」。
「紅衫軍」是為了捍衛是非正義,「白衫軍」同樣也是捍衛是非正義,都不是為己,皆是出自於「義憤」。
馬英九新政權上任這麼多年,弊未查、貪未肅,政策搖擺,對財團傾斜、公義與正義話題敷衍應付、人命被虐殺如草芥……馬英九騙選票時之「信諾」何在?
執政當局若依然用「政治」部門邏輯在應對,靠馬迷捍衛與特定媒體護航,不少人終將會義憤不平,挺身而起!
因為,不滿生活世界受到動搖而嘗試「改變僵局結構」的「社會」,和耽溺於「維護現實利益」的「政治」,如果發生了相互對峙的情況,抗議,就會在這個情境中發生。抗議,要是獲得更多人的認同,就能因此產生「改革」動能。
不妥善誠實以對,「革命」就可能會成為整個社會必須面對的試煉。
因為,當「抗議」得不到呼應,反而被「恫嚇」和「威脅」,一些人將因此而「絕望」,「騷亂」就會成了一種新的「嚮往」,這就是臨界線了,如果還無法獲得適當的回應,對峙再往上走,「革命」發生的機率將會愈來愈高。
不要輕忽,當「抗議」發生後,一而再、再而三……就會「遍地開花」,啟動了社會無法再逆轉的衝擊,群眾漸漸就會看到了這麼多的人和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線」上,期望只會更升高,對於要求的實踐會更堅持。
輕蔑,將會引來更多的反彈,刺激「第三部門」思考是否該用更大的能量,展現他們的憤怒?台灣正在這個臨界點了。
請不必要繼續沉浸於「藍綠之爭」!
台灣的社會力已在轉向,除了政黨私鬥的遊行外,自發性的街頭抗爭即將沸騰,勞工、教師、農民、作家與文人、藝人歌手……「第三部門」的人民已經陸續宣示了不滿與憤怒;台北街頭,已經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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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仲丘案,引發超過20萬的白衫軍齊聚台北抗議。這場活動,莫說百官震驚,媒體大呼公民運動崛起,甚至連綠營醫師也以此例,向對岸說明台灣體制的優越性。
但不過幾天,立院回應「民意」,軍審火速修法的結果,已經引來質疑。除了修法過程被批評草率,還有更深刻的問題亟待探討。
把話說到底,這不只是一個士兵之死,更攸關部隊本質之辨。對於前者,人們不惜上街、媒體接力辦案,只為「要個真相」。但對於後者,卻乏人問津,不免讓人有因果倒置之憾。
什麼是軍隊?本質上,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殺人隊伍,差別在於,它是由國家授權,故不同於一般盜匪強梁。
然而,沒有人天生下來就會殺人,必須經過訓練。而訓練除了磨練戰技,更重要的是心性改造,亦即,眾生並非平等,而是「某些人非人」。若非如此,人殺人,甚至以此為業、視為天職,根本難以想像。
明乎此,洪案絕非個案,也非國軍才有,毫不誇張地說,只要是部隊,必有類似情事,美軍虐待戰俘就是一例,因為戰俘在戰士眼中,已被教育成「非我族類」。洪案並非那麼例外,不如說是軍隊存在邏輯的極致展演罷了。
冷戰時期,西方公民運動為了挽救人性,避免摧毀性的黷武,因此呼籲裁軍、廢除核子武器等反戰訴求。在北約與華約對抗的年代,這樣的呼籲無異叛國,但請注意,他們邏輯一致,以理性為訴求:倘若我們嘉獎軍人應該善盡保家衛國的「義務」,又何以杜絕人殺人的悲劇?甚至,又有什麼理由說,我殺你比你殺我,有更高的正當性?
走不到這一步,洪案的白衫軍恐怕還不足以稱為公民社會的代表。或許,也但願不是淪為一場宣洩性的復仇,以及鄉民社會的「討公道」。
政治不正確的話不中聽,但仍冒犯民眾素樸的正義感,只因還有更多期待。如果台灣希望公民社會破繭而出,則晏子與晏子車夫,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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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白衫軍」展現青年集結的力量。在希臘,有另外一種抗爭。9月25日,一夕之間,5萬悲憤青年男女街頭蜂起,同樣是悼念一位青年同輩的死亡。他的名字叫做費薩斯(Pavlos Fyssas),一位活躍於左翼工運圈的饒舌歌手,34歲就死於非命。
兇手已被查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犯罪集團。或者,更正確的說法,是一個政黨,在國會擁有18個席位。這就是「金色黎明」,希臘的一個極右翼政黨,2012年6月的選舉,一舉拿下7%選票。
其實,這不是「金色黎明」第一次犯案。在檢察官追索之下,他們還牽涉到最近的巴基斯坦人和埃及人的命案,甚至,近年來有百位所謂「非法移民」被謀殺的事件,都與他們脫不了關係。在他們總部,搜出了非法槍械、希特勒的頭像和無數納粹的徽章標語,同時也找到洗錢和勒索恐嚇的相關證據。
從犯罪資料來看,「金色黎明」就是一個以仇外、排外做為主要訴求的法西斯組織。但是,這樣的一個法西斯集團能夠藉由體制化選舉漂白,大舉進入國會,希臘並不是單一現象。事實上,在全球金融危機的大背景之下,歐洲許多國家因為經濟困局而不得不採取緊縮政策,公部門大幅削減社會保障,企業則是大量裁員、減薪,窮酸老百姓無不滿腹苦水。
法西斯集團看準了這個機會,在煽情媚眾之下,外來移民成為最廉價、最直接的洩憤懟象,於是搶飯碗、分享社福都可以成為外來者的原罪。在希臘是如此,在其他國家又何嘗不然!歐洲在大蕭條的困境之下,極右翼政黨都有大幅成長的趨勢。「金色黎明」只不過是其中一個案例而已。何況,「金色黎明」在洗錢、勒索取財之餘,還能夠扮演「慈善家」的角色,對窮人發放食物,攏絡人心,蓄養票倉。這種介於犯罪組織和慈善機構之間的角色扮演,讓他們資金和人心之間游刃有餘,在選舉中無往不利。
法西斯勢力以經濟危機做為發展的溫床,這是值得我們注意的趨勢。然則,像「金色黎明」這樣的組織能夠在政界伸展自如,主要還是來自中產階級和傳統政治圈的縱容。在這次搜索的過程中,發現多位警界高層和中央、地方不少高級公務員都與「金色黎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希臘司法能夠下定決心對展開大掃蕩,起訴「金色黎明」多位國會議員,並將有「小希特勒之稱」的首腦米卡洛里亞科斯(Nikos Michaloliakos)掃入監獄,主要是因為看到青年蜂起的正義力量,他們不僅要為饒舌歌手夥伴討回公道,還誓言要撕毀極右翼政黨的假面,讓人們看見其暴力邪惡的原型。希臘的例子告訴我們,對法西斯的鬥爭,不僅要隨時警醒,還要永遠堅持下去!